【灵笼｜你x战损查尔斯】行尸走肉
“在末世，或成为行尸走肉，或成为行尸走肉。”
——《灵笼·终章》弹幕
前情设定：
你是马克离开灯塔，愿猎荒者精英出逃后新一代崛起的猎荒者领袖，深受城主查尔斯宠信。
与马克相比，你与噬极兽的战斗技巧毫不逊色；而你更优秀的地方在于：你更懂人心。
就连查尔斯也没有发觉你的野心。于是你成功联合上任城主摩根旧部发动政变，成为灯塔的实际控制者......
查尔斯向前走着，稳稳当当地一步一步，一如往常一步一步登上自己的神坛。
忽视掉他颈上锁着的那根纤细而坚韧的项圈的话。
他依旧披着平日里惯穿的那件金丝缘边披风，挺直脊背后那柔软华贵的布料便随着短靴敲击大理石的节奏猎猎飞扬。
“到了。”
声音响起时，项圈一并扯紧了他的呼吸。查尔斯抿紧薄唇，没发出一点声响。
蒙在眼上的红绸随之被抽散，割过他漂亮的眼睑离开。炽热的阳光在转瞬间灌进仅存的瞳孔。查尔斯本能地想闭眼，强撑着看清了你笑嘻嘻的脸，以及你身后光影大厅苦难墙上的芸芸众生。
“到了，”
“我亲爱的......”
“查尔斯大人。”
你向上踩了一阶，亲昵地垂眸注视着查尔斯仅存的那只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的眼瞳，注视着他散乱发丝粘着污血的美丽脸庞，一手间缠着缕红，一手牵着握紧他喉咙的锁链。
“你带我来这儿干什么？”
查尔斯看向你，直直地看进你的眼睛里，微微蹙起眉。动物对与生俱来的预感告诉他接下来不会发生什么好的事情。
但他也仅仅是用微微一点蹙眉表达了自己的不满，连目光都不曾偏移开。
你说：
“查尔斯大人见到光影之主，也不下跪么？”
查尔斯不语。
你便随手向后扯了一把锁链。
金属叮当。
力度猝不及防从人类最脆弱的后颈拽下，查尔斯尚未从猛然收紧的窒息中清醒过来，双膝处便先钉进片痛楚。
你察觉到他眼角肌肉细微的抖动，但他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加深眉间那道深深的痕迹，依旧注视着你。
更大的落差迫使他将头颅仰得更高，项圈紧绷在咽喉。阳光从你的身后倾斜而下，查尔斯惊觉：他看不清你的脸。
发丝蒙着光，明亮得清晰可见，唯独那张他熟悉的脸庞晦暗不清。光与影的交界在查尔斯心里点开了一涟异样。而那隐藏在瞳孔中轻微的波澜并没能逃过你的眼睛。你俯下身，细细端详你的杰作：金丝垂落后的星星血迹，装点在精致面容四处，绷带也不能幸免，你比平时越发急迫地想要拆散他遮住右眼的伪装了。
“城主大人日理万机，怎么还有闲情逸致和我这样的阶下囚呆在一起。”
查尔斯口出讥诮，而你只是怜爱地看着他，抚摸他的脸庞，从被金属扣住的脖颈滑过下颌、眼梢、鬓发，直到五指没进他柔软的发丝间。
“我啊......”你猛地缠紧了他的发，向后撕扯，逼迫他用眼瞳接住身后大股大股涌来的光，任由酸痛在他眼底搅动，依旧柔声软语道：“来带你见你的神啊。”
他的神，
他的主，
曾在他命悬一刻时拯救了他的主，
难道你以为他会在这里再救我一次么？
查尔斯冷笑，阳光灼得他眼中不由自主地滚出来水珠：“我是被光影之主选中的人。马克不能拯救人类，你更不能！你所做的一切的都会在不久的将来害死这星球上所有的人。那些你曾经保护过的人，都将因你而死！”
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你歪了歪脑袋，摆出一副看着天真无知幼孩一样的表情，抬起另一只手，用指尖敲开查尔斯咬紧的牙关，探进去回答：“你以为——”
“我在乎么？”
查尔斯眼中一闪而过的错愕令你满意，你慢条斯理在他口中搅动着，折磨那根鲜红而鲜活的舌，逼出晶莹顺着你的指根或事他被迫撑开的口角蜿蜒而下，濡湿了你绕在指尖那根绸：“这灯塔是飞是坠还是撞上星辰，这灯塔上的人是生是死还是永远在末世流浪......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你的指甲触到了他的喉咙，泪水开始不受控制从他眼中滚下来烫在你的手背上。你缓缓抽回，在他喘劫后余生的息时托着他的下颌替他抹去唇角的狼狈：“我愿意去猎杀噬极兽，是不过是觉得刺激好玩罢了。”
“无用的感情会招来灾祸，这不是您悉心教导我们的么？尊贵的会首大人？”
“你已经不能算是人了。”
你嘻嘻笑着，湿润的手指从他唇角复又而下，指背羽一样刮查尔斯的颈，挣开领口抹过锁骨，掐住颈窝小小的凹陷：“失去感情的人，和噬极兽又有什么区别呢？”
“查尔斯大人啊，人之所以高贵，不正在于人那独一无二的、天真纯粹的感情的么？”
你的拇指小幅度地在他的锁骨尖打转着，查尔斯只觉得莫名痒，像是从骨头中生出来浮出皮肤，再自你那一小片皮肤下泛滥开。那是他从未有过的感触，也带给他从未有过的莫名的恐惧。
“所以啊，查尔斯大人，如果人与噬极兽没有分别，那么人死去或者是被我杀死，又有什么分别呢？”
“起码噬极兽不会自相残杀。”
听到他的咬牙切齿，你停下手中的动作再次认真看他动荡的眸色。许久，才绽放出一个灿烂笑容：“是的，您说的没错。”
“因为我们是人。”
说罢，你垂下眸，将专心用于一颗颗剥开他的纽扣。
“你到底想干什么？”查尔斯唯一的一只手也被锁链束缚着，无法阻挡你的动作。他的外套已然敞开，你手掌的热度透过衬衫布料渡到他的胸腹，仿佛每一根指纹与掌纹里都蕴着火焰，将火种四处埋进男人身体。后者想要想要逃脱，却只是勉强让上身后仰以躲避猎人的攻势。你拽紧身后的锁链，指尖挑开他的衣襟笑问：“查尔斯大人还没有执行过繁育任务吧？”
“您这样优秀的基因，不传承下去实在是才可惜了。”
“你！这里是光影大厅！不是晨曦......”
“被光影之主祝福着孕生的后代，也一定会被光影之主庇佑的，不是么？”
你娇笑着。
“你真是个疯子。”
无数语句在脑中千回百转，查尔斯最终只从牙缝中挤出这一句。火势已是四起延绵，滚滚热量在他血管里流窜、不受控制，甚至连引以为傲的大脑都似乎要融化。那是他从未有过的混沌，从未有过的恍惚，只有恐惧清晰可见。恐惧之下，又深埋着某种更令他恐惧的未知之物。
“谢谢夸奖。”
“哦对了，忘了和您说，城主并不是我，是镜南指挥官。”
“恭喜您了，如果是旧世界的话，镜南指挥官也算是您的姐姐，还是妹妹？”
世界突然晴明了：你的脸、光影大厅恢弘的装饰、背负苦难的芸芸众生，光，和藏在光下的神，一切都清楚了，查尔斯不自觉地睁大了眼睛：“你怎么能？！你怎么能？！！”
“我怎么不能？我的东西，我当然想怎么处置都可以。我的重力体、我的命、我的灯塔。”
你附在查尔斯耳边，一声一声压低下去，把字节磨碎成猩红素倒进男人的耳朵。而最后一个音，混着灭顶的痛苦将查尔斯淹没。
疼痛，比马克撕断他的胳膊，一寸寸捅下他的眼睛还要疼痛，让他的每一个根骨头和灵魂都痛到战栗。金属的项圈几乎与之共鸣，一寸寸勒断呼吸，而仅存的一线气息，也被潜藏在疼痛下的不可言说的欢愉堵死。
“查尔斯大人啊，”你双手扶在他的肩膀上，头发随着动作起伏，搅开尘埃光影。你继续用刚刚在他耳边的语调，欢愉的语调、神谕一般的语调喃喃：“你以为你的欲望，比其他人的爱高贵多少么？”
“于噬极兽而言，爱也好、情也罢、欲望也算，不过都是上民和尘民的食物的区别罢了。本质都是食物，只不过是美味与否罢了。”
“所以说啊，于我而言，杀死活生生的人，可比杀死一具行尸走肉有趣多了。”
你说这话时并没有看他，仰着头纵情享受温凉的光影洗涤。查尔斯茫然地抬头望向你，发带断裂，发丝散落，他只看到光珠从你的下颌滴滴滚落，掉进衣领融化在皮肤上。痛苦仍然清晰地存在，但欢愉成为第二轮的热浪将他淹没：意识、理智，全都成了海啸下的废城。
最后一线呼吸，也终于被阻断了。
陷入绝境的前一个刹那，他用仅存的力气呼出了游丝般的求援。
而这唯一的求援，也被你吞下腹中。你吻着他，指尖挑开了他面庞上的层层缠绕。
查尔斯倒下了，眼泪滑进黑漆的眼眶中，深不见底。
他终于死去了，连同他的神一起死去。
成文仓促，感谢你的阅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