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客

#《警视厅拔刀课》au

#和查案没什么关系和刀剑也没什么关系，本质是两个自闭儿童相互开解（？）

#本篇CP：义忍、锖真、不死花，CB：花茑（胡蝶香奈惠&富冈茑子）

有问题戳：设定部分

其他章节：一

年轻警察虽说被迫延迟下班，但休息待遇总归还是十分不错，拔刀课在普遍意义上更是清闲。相比之下做医生，尤其是尚在轮转中的研修医，工作就艰苦许多。

富冈茑子敲开胡蝶香奈惠所处办公室的门时，后者已经保持端正漂亮的坐姿在电脑前整整一天——除去中午进食的几十分钟。

富冈茑子与胡蝶香奈惠在学生时代相识，结缘在鳞泷道馆。茑子总觉得弟弟的性子过于温吞了些，想着也许能够通过修习武道来锻炼，接送时便结识了同在鳞泷家学习剑道的胡蝶姐妹。都是操持家中的长姐又同为鬼灭中学的同级生，性格相合的两人迅速建立起友谊。

少女的情谊一直延续到了大学中，出自医学家庭的两人不约而同地报考了医学部。医学生向来任务繁重，闲暇时间富冈茑子最热衷的休闲方式就是抚弄胡蝶香奈惠的后背。骨肉匀称的美丽背部抚摸起来有着猫咪一样良好的手感，大大弥补了茑子因为弟弟没办法与动物好好相处而无法饲养的遗憾。

胡蝶香奈惠也十分喜爱脊椎骨被触碰而带来的酥麻，劳累之后能拱在喜爱的人怀里绝对是充电的不二选择。然而这个时间里她的眼睛必须牢牢盯在屏幕上，在富冈茑子进入之前倒是偶尔偏移向桌上的绿植，现在则稍微抬起瞥一眼来客，立刻弯成两轮闪亮的新月：“下午好呀，茑子。”

“天已经快黑了哦。”富冈茑子纠正她的用词错误，肩膀却随着嘴角的上翘一并上耸。她结束研修医的生涯不久，再熟悉不过青年医师废寝忘食的工作状态。明文规定的八小时工作制并不对研修医生效，十二个小时连轴运转对他们来说才是常态。富冈茑子所能做的也只是尽力将好友的作息拉扯得稍微健康那么一点：“先去吃晚饭吧，待会儿回来再工作。”

蝴蝶香奈惠方才落了话音便随之将目光切回屏幕。好在她从来不是执拗的人，闻言把手上最后的几步做好就起身换下白大褂，亲亲热热挽上闺蜜的胳膊准备出发，茑子却站定在原地伸手指了指她的脑后：“笔。”

富冈茑子看着她傻乎乎地看了自己的脸片刻才反应过来，恍然大悟后先露出一个俏丽笑容，然后才抬手抽出了盘发用的中性笔，乌发随即从雪白的后颈上滚下铺满后背。

至于为束发做出了极大贡献的笔则没能回到原来的笔筒，被主人顺手插进了风衣口袋。胡蝶香奈惠两只手都抱紧茑子的胳膊：“下次学茑子一样梳个麻花辫好了。”

“好啊，到时候你的蝴蝶发夹分我一只，我们刚好一人别一个。”富冈茑子侧身用左手帮她把鬓发别在耳后，戒指差点勾了发丝。

今日的餐厅由茑子选定，是病院附近新开的一家轻食，装潢清新服务周到。点了招牌的沙拉，侍应生转身端来果汁。茑子一手捏着吸管搅里面的冰块一手撑住下巴看对面抱着玻璃杯抿吸管的香奈惠：“香奈惠原来警视厅的工作虽然危险，但是待遇也好，现在回来行医倒是更辛苦。”

“没办法的事情呀，我只会做拔刀课的工作，与其调任到别的部门添乱，不如回到医生岗位发光发热。”胡蝶香奈惠把杯子放回桌面，小小叹出一缕清甜的凉气，但脸上的笑容一点都没有消减。富冈茑子拎高了吸管贴在唇边，咽了小口冷饮看她搁在桌面上的手，纤长的中指上卷一缕流风携落花，银色材质简洁典雅，一点都不像送戒指的那个人。

这样想着，茑子放下吸管，左手食指扣了两下桌面：“要不是为了不死川君，你倒是连调任都不用，能继续在拔刀课任职。”

“话说你们都订婚这么久了，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呀？”说罢她便倚在桌棱上凑近香奈惠。

比起少女谈论起恋爱和婚姻时的调笑和羞涩，年近三十的两位女性倒是像在商量给家人做什么便当一样坦诚自然，不过要考虑的事情也比一顿便当要更加现实繁杂。香奈惠回答：“小忍刚入职不久，香奈乎今年也要升学考试，我自己也在研修，结婚之后恐怕没什么时间照顾实弥，反倒是要给他添麻烦。最早还是要等到香奈乎上大学吧。”

“然后正好让两个妹妹当伴娘。”富冈茑子笑着补了一句，直起身子又捧住侧脸叹息：“不管是香奈乎还是小忍都又可爱又乖巧，果然还是女孩子省心。想想我家那个木头，我感觉自己头发都快掉完了。多亏了你之前在警视厅照顾，要不然现在我估计天天都能在医院见到他。”

“我也没有帮衬多少，毕竟我和义勇也才共事了两年。义勇本身就很乖，业务能力又强，倒是我们家小忍，从国中一年级开始就一直在麻烦他。”

“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富冈茑子笑着扇了下手，“不管是在道馆、学校还是工作岗位，义勇都算是前辈，照顾后辈不是理所应当的么？更何况......”

 

“小姐您好，您的沙拉。”

富冈茑子话到一半被侍应生截开，呈在面前的食物摆盘精美，蔬果精肉淋满酱汁，十分诱人。两人对视一眼，默契把重点转移到了食物上，停下属于长姐的话题，捡起银色的餐叉插进西兰花中。

 

富冈义勇踏进鳞泷道馆的时，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喷嚏。

胡蝶忍走在他前面，闻声回过头来关怀：“富冈先生是生病了么？要不要我给您开点药？”

富冈义勇疯狂摇头，誓不为非法行医的小白鼠。这个时间点学生还没结束练习，他便和胡蝶忍脱了鞋一起往训练场地走。

路上偶遇的学生和家属大多认得义勇，知道他是道馆老资历的师兄，虽说和师弟妹们的语言交流并不多，但总有人能在运气好时能得到他的剑术指点（或者单方面毒打）。走在旁边的小姐姐也很眼熟，是栗花落香奈乎的姐姐，常来接她。

两个都被熟悉的人路过本不该掀起什么波澜，但是几乎从未同时出现过的俊男美女此刻同行在一起谈笑生风举止亲密，着实不能不令人遐想。

当然路人视角的内容并不会为对于两人关系的知情人所知晓，比如栗花落香奈乎，比如由富冈义勇亲自引荐来的少年灶门炭治郎，而作为老师的鳞泷左近次，此刻正抱臂在场边看上面那两人缠斗。

虽说男女身体素质有别，但训练时间更长的香奈乎还是在速度和力量上都占据上风，压制着灶门炭治郎进攻，竹刀打得虎虎生风。灶门炭治郎自从进入道馆以来就刻苦学习，战斗时也丝毫没有因为对面是个女孩子而放水，但面对强烈的攻势最后也只能勉强招架。

胡蝶忍和富冈义勇走来向老师问了好，站在边上看了片刻。“香奈乎是天才。”胡蝶忍突然出声道，轻声向富冈义勇称述着这个事实。

毕竟她正式踏入道馆的机缘，则仅仅是因为观察了自家两位姐姐在庭院中的对战并轻而易举地学会。

对此富冈义勇早有耳闻，胡蝶忍曾在他耳边无数次夸赞自家小妹的天赋，而他的回应始终如一：

“她也很努力。”

“努力可未必就能有所成就啊。”胡蝶忍悠悠地说，抬起眼来看了瞟了富冈义勇一秒，看清楚下颌那条流畅的线条和眼尾的弧度时，又迅速垂下了目光。

场上的战局以少年的倒地而告终。场周掀起掌声，炭治郎爬起来和香奈乎一起回到老师身边，挠着头对常教导自己的师兄说道：“香奈乎果然很厉害啊。”而富冈义勇只是从他手中接过竹刀，拍了下少年的肩膀便走到道场中央，转身站定看回刚刚所处的方向：

“胡蝶，要来打一场么？”

胡蝶忍正和鳞泷师父讨论香奈乎最近的学习情况，得到奇怪点名的瞬时愣在了寂声之中。她看向富冈义勇，男人的蓝眸一如往常的沉静悠远，仿佛刚才的提议只是叫她今晚留下来一起吃饭。

“富冈先生真的是......”胡蝶忍纤手抚上自己的侧颈，顺着手指的方向侧了侧脑袋：“是在报复我刚刚说要去剑道指导室的事情么？”

 

“不过既然富冈先生这么邀请......”

 

“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

 

话音落在最后一个语调时，竹剑碰撞之声已经锵然响起，震开一片哗然。灶门炭治郎瞪大了眼睛，看看身侧又看看道场，还是没有反应过来身边的人是何时抽剑又是何时冲了出去，更重要的是......

“忍小姐！义勇桑！你们还没带护具啊！”

 

“实战可没有时间给你戴护具哦。”胡蝶忍笑意盈盈教导小师弟，手上动作不停，撤刀落地刚站稳脚步又迅速斜劈而下。胡蝶忍的第一击速度极快，但富冈义勇的剑道素养也毫不逊色，在她出招的一刻就抬手格挡。富冈看着凌空的胡蝶忍绽开更大的笑意，剑身上的力便突然卸下。这次来不及反应，堪堪在胸前一划挡开第二击。借着阻力他主动后撤争取时间，赶在胡蝶忍之前出招，刀锋直挥对手细颈。

 

教科书般标准的水呼流第一式，横向斩击威力极大。只是不等观众惊呼，胡蝶忍已是再一次腾起，甚至精准地在飞掠过的窄片上借力。富冈义勇只觉得自己的刀身如有蜻蜓点过的一星水面般一颤，随即一枚剑尖便朝着额发下的一片皮肤刺来。

 

是七之型的刺击技，炭治郎想。

不，要更快，完全超出自己能做到的程度，甚至连义勇先生的刺击也无法媲美。

 

照门面而来的进攻使富冈义勇不得不偏头闪避，手上的斩击随之走形。但他并不愿意就此放过作祟者，反手挽一个弧进攻女性尚未着陆的双腿，却被她剑尖一挑轻松拨开。

水呼流的剑技攻守兼备，其中不乏借助步法制胜的剑技。富冈义勇完全可以趁机拉开距离，但他依旧选择用最简单最基础的剑法近身对战。

既然富冈先生没有扩大战局，胡蝶忍也乐于和他缠斗，接下来的招式越发凛冽狠辣，劈砍刺抹，剑影狂蜂乱蝶一般舞在两人间，木料碰撞的清脆之声连绵不绝，不时夹杂着濒临断裂的异响在空旷的道场回荡。

周边原本已经要散去的人群在第一声剑响时就聚拢起来——毕竟作为道场二师兄的富冈义勇的对战并不多见。静赏交锋本是礼仪，可当无形的刀火碰撞而出的时候总压抑不住惊呼。不少人窃窃私语：“那个小姐姐看着那么小，却几乎压制着富冈师兄啊。”

只是在更加老道的剑士看来，虽然胡蝶忍的攻势更加猛烈，却算不得占据了上风。富冈义勇的防守可谓滴水不漏，虽然面对胡蝶忍引以为傲的速度无力重新占据主导，但见缝插针的回击也足以看出其综合实力的深厚，他甚至能分神出来从凌乱剑影当中观察胡蝶忍的表情。

她依然在笑，似乎梨涡里埋下了种子，弯曲生长出乔木花枝，硬生生支起嘴唇的弧度，只是那植物没能生长到眼瞳中开出灼灼繁花来。她的瞳孔过于深邃了些，光线掉落其中湮灭照亮不出情绪。

如果非要说的话，她的眉尖似乎并不像是高兴。

富冈义勇难得在体察胡蝶忍情绪上点亮了天赋。

 

“呐呐富冈先生，难得当众比试一次，不向师弟师妹们展现一下你的得意技么？”

 

她的眼里似乎泛开了笑意，甚至特意降低频率给他施展的空间。富冈义勇没理由拒绝，于是趁着攻击的间隙摆出起手式，下一刻人已经到了胡蝶忍身侧，刀在喉上。

 

胜负已定。

 

平局。

 

 

 

因为胡蝶忍的刀尖，也抵在了富冈义勇的心口。

 

就像没人看清富冈义勇是怎样挡开开胡蝶忍接连不断的攻击抓住时机一招制敌，也没人看清胡蝶忍是何时出手一击致命。最后一个回合宛如刹那居合后补上的一斩拖割，黏连出流连不尽的极致美感，又像电光火石间两颗流星相撞，粲然迸发绚烂的光芒，燃尽之后才留下真切存在的形象。

战斗似乎仍未完结，都警惕着对方时刻发动突袭，两个人保持着针锋相对的状态许久，胡蝶忍突然“扑哧”笑出了声，随着声带的颤动微微弯腰抖落了战时满身的锐意，率先撤了竹剑行一行礼，伸掌推开他仍架着的刀，让开一条畅通之路回到自家妹妹身边，一步一步蜕变回平日中众人眼里的温柔女子。

炭治郎朝这边跑来，半路上对胡蝶姐姐一鞠躬，说一声：“您辛苦了。”随后又到富冈义勇身边询问：“义勇先生你还好吧？”

富冈义勇终于放下了刀，抚上怦怦跳动的心脏，再抬头时，胡蝶忍早已连带着香奈乎不见了。

 

“不过原来忍小姐这么厉害呢，虽然我听香奈乎说过她原来也在鳞泷道馆学习，但是完全没有不知道她的实力这么强劲。难怪香奈乎也这么优秀，我真的是要再努力才行。”

面包店的长男炭治郎有一项天赐技能，也许是长久浸淫在香暖的氛围之中，他甚至能够嗅到人们身上弥漫的情绪气息，只是富冈义勇此刻的身周的味道太多复杂，十八岁的男孩子还完全不能体察。师兄弟两个人边往场边走边闲话，主要是年轻男孩滔滔不绝。

路过刀架时富冈义勇一把把竹剑插回去解释：“她从高中开始就不再练习剑道了，改学击剑。”

“哎！这样么。义勇先生很了解忍小姐呢。”炭治郎和老师关系也很好，宛如爷孙，时常也留在道馆陪伴老人家，只是今天还要赶着回家，富冈义勇便尽到师兄情谊将他送往门口，随口接过话题：“她国中一年级的时候来道馆，那时我们便相识了。而且我们的姐姐一直是好朋友。”所以......

 

“原来如此！所以义勇先生和忍小姐也一直是好友吧，能拥有这样长久的友谊真是令人羡慕呢。”

“话说回来，忍小姐的剑法看起来并不像是我们所学的水呼流，速度要快很多，尤其是刺击，干净利落真是太漂亮了。不过......那究竟算是怎样的打法呢？”

胸口还在隐隐作痛。他的刀刃在横过女性细颈时卸了力稳稳停在皮肤上方，而胡蝶忍的刀尖却是实打实怼上身。她当然没有用尽全力，毕竟富冈义勇可是亲眼所见她试用刚锻造好的细剑时一击刺穿了一面墙。如果是实战，如果换做真剑，那么在他切进她喉管时，她的长剑也会精准洞穿心脏。

 

富冈义勇回答：“不要命的打法。”

 

鳞泷真菰走进特别调查第1系的办公室时，窗户上的玻璃已经黑透，冷冷映出灯火通明的室内。节能灯管的冷白描摹出排办公桌，堆满着资料却整洁到冷寂。

她走到窗前唯一散发出暖意的人面前。而对方埋头在纸堆之中，直到一包食物落在身边，鳞泷锖兔才抬头，看清面前娇俏的脸庞露出笑容，即使侧脸上蜿蜒着伤痕，却完全遮掩不住缱绻温柔：“真菰。”

“义勇下班之前买了荻饼，要不要吃一点？”

今日份的晚餐早已无望，锖兔毫不客气地捡出一块扔进嘴里，之前在拔刀课的时候，一个伊黑小芭内，一个富冈义勇，日常工作时间摸鱼买点心，连带全课的人都跟着沾光，他一点都不意外手边会出现这份东西。

他在三年前调任，却并没有忘记在拔刀课遗留下的一些习惯。他与现在仍在的那几位不仅是同事，更是警校乃至更久之前的好友。

年轻的警察业务出众，不仅在拔刀课崭露头角，调任后的工作也毫不逊色，在破获几起陈年旧案之后被众人视作理所当然的升迁，短短时间内已经做到特别调查第1系的负责人。

当然，地位越高责任也就越重，属下们纷纷回家享受休息时光他还要独自查看不知道已经积攒了多少年的资料。档案的电子化尚在推进过程中，他只能先从无数旧纸堆中找出自己需要的那份再小心翼翼地查看。

为了防止沾污资料，锖兔蹬了下地面把办公椅退后。真菰倚在桌面，拿过桌面上正摊开的那份浏览。锖兔嚼着食物，最常见的红豆味香甜却也粘牙，他想起来什么问道：“最近宫内厅要来了吧？”

除此之外他也想不出什么真菰现在还不离开的理由。两人身为鳞泷左近次的养子，一同和师父住在道馆，上下班总是一起，锖兔加班更多些，就提前发邮件告知真菰让她先走，今天也是一样。只是他沉迷案件无法自拔，没想到真菰会来找自己。

真菰“嗯”了一声，眼睛离开陈旧的卷宗看向锖兔：“你呢？忙完了么？”

“最近强行犯系那边又送来案子，”锖兔脚尖点地把椅子移回原位，抽了张纸巾擦净手指抽回卷宗：“我总觉得和之前遗留下的几件很像。”

锖兔边说边拨过纸张，捏住卷起来的一侧举起向真菰展示：“而且我怀疑......”

 

“可能涉及到凭依刀。”